清明时节雨纷纷
清明节到了,学校组织我们到王福堂烈士墓前去扫墓,251位烈士,英勇就义。我们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,长什么样,但我知道,他们的身躯,他们的精神,他们的灵魂,留在了这片黄土大地。墓周围那一片浓绿中,雪零星星点缀着些黄花,甚是好看。
放假那天早早地回到了家,本想着可以立刻饱餐一顿,可谁知,还要等……电话那边的人,也很焦急呢,忍忍吧。日到中天,鞭炮声连连,阳光搞得人犯困,可调皮的声响都让人不尽如意。
吃完饭已经两点半了,一大家子人,心照不宣地开始提东西,大包小包,满手不闲。
爷爷拿出三根香,用火机点燃,扎实地插在面前这个我不认识的祖宗的墓前,接着便让我们将纸钱压在坟山——挂纸,还叫我们抓一把土,为祖宗添砖压瓦。我把假花插在坟山,用泥土将纸钱压住,灰色的土,不一会儿便成了黄色,等我们过去,爷爷和叔叔伯伯们已烧好纸钱了,让我们挨个磕头,好让祖宗保佑我们读书聪明点。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磕了头,便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个个磕头行礼。
“你在干嘛?”我看见伯伯费老大劲将鞭炮围在坟上。“把你太婆、太公吵醒,他们睡着了。”伯伯慈爱地笑着说,我开始有点感触了。爆竹声结束,我们便到了另一块墓地,依旧是那样重复礼拜着。
回来之后,每个人便两手空空了。
清明节那天,妈妈带着我和弟弟早早地去了外婆家,天还是阴沉沉地,可有点燥热。外婆让我先洗手,说要带去庙里烧香,不愿洗手的我,说来之前已经洗过。妈妈瞪我一眼,我便很不情愿地屈服了,嘟着嘴跟在妈妈身后,有些许不安,这是我第一次跟着外婆去庙里。路过了一片墓地,全身感觉凉飕飕的,往妈妈身边靠了靠,“妈妈,我们去哪啊,还有多远?”还未等妈妈的回答,便看到了目的地——“土地庙”,三个字虽小但显眼,一下子入了我眼帘,“进去之后,只看,不要说话,心里要想着,保佑你们读书用功,考上好大学!”外婆再三嘱咐。
和爷爷差不多,外婆捧来一大把香,眯着已经满是皱纹的眼,一起点燃,爸爸将门两侧的长卷檀香点燃。整个内庙约莫一百平方米,光是佛像和神龛便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,佛像被红色的幕布挡住,看不清大佛的真面目,只看见锁佛像的铁栏子上面,镌刻“有求必应”,为什么要把佛像蒙起来呢?我不解,神龛大约为10厘米的水泥,支在庙的中心位置,上面摆着三个大的已经烧得看不清原样的大黑钟,下面还有三个……外婆拿着手中的香,每鞠一次躬便拔出三根香插在面前的缸里,每一次都虔诚地鞠躬、插香、鞠躬……一直这样重复下去,直到手中的香只剩下两根,他便出去了,让我们磕头,不知怎么,我对土地神由心底敬畏,虔诚地磕头,走出去,却发现外婆在外面的两个五星顶型的东西里烧纸钱。放完鞭炮,天便渐渐沥沥下起雨来,雨越发变大,转而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脸上,我和弟弟一路飞奔回家,全程都是沉默……
我本不信神,不信佛,不信邪,更不会去相信会有所谓的祖宗来保佑他们的后人。但我开始慢慢懂了,懂得祭祖的真正含义:一是为了纪念那些给我们生命而已经离我们远去的亲人;二是通过这一方式对自己的亲人、爱人、子孙们寄以美好地祝愿和期盼。所以,不论是真假,虔诚的心灵,真诚的愿望,永不会骗人。
“妈妈,油菜花好漂亮哦!”“呵呵,等你下次回来,就能看见一望无际的花海了!”我笑着,感觉身上也有笑容。